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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921之前,我們家常常會到溪頭去玩,我非常喜歡那個每天早晨都會起霧的林間,那林是滿山的檜木。
天哪,那些檜木,怎麼能長得這麼高,我開心的走在林間道上,和我妹一個勁的往前走,記憶中最深的,是林間有一塊已經來過好幾次的小溪溝。
那小溪溝從林間看不到的深處冒出,穿過林道,再流向林間另一頭也看不到的深處,雖然已經來過無數次,但每一次看到都好像是第一次來到一樣,驚叫著,笑著,跳下林道,來到溪邊,用小手去觸那冰涼。
那檜木林間有蕨,有蕈,姑婆芋,金毛狗,許多知名和不知名的草,長在這塊濕涼的林中,在這密林間,視線很難看到很遠,但我心裡還是深深相信,在我的視線之外,這林會無限延伸到難以到達的遠方。
水氣呵,空氣中透著冰涼,我覺得我一定是青蛙轉世的,我因為皮膚感覺到了水氣而無比的愉快,比在溪間輕躍的豆娘還要開心,不知名的鳥聲蟲鳴在林中迴響。
有一年夏天最樂了,溪頭的夏夜沒有難耐的悶熱,就算有,你也不會去注意到,因為你的注意力會被那螢火蟲吸引住。
台中早就開始開發了,找找蟋蟀還可以,螢火蟲是一直到那一年的夏天才在溪頭看過。
那個晚上難得的沒有霧,在濕濕的草地間有很多像在電影中看到的畫面,卻遠比電影動畫看到的更漂亮,更讓人感動。
那螢光一閃一爍,一亮一滅,輕輕的,靈巧的,越過小溪和石間,攀在苔上和檜木粗糙的樹皮間,有蛙聲和蟲鳴。
921之後,聽說溪頭有了大變動,而政府或什麼的正在努力複育中,一直到今天,都不曾再去過溪頭,不知道溪頭的螢火蟲和檜木,現在是怎麼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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