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Archi (...) 看板 Lv1
標題 21.90
時間 Tue Nov 14 22:59:49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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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咪，是我家狗的名字
原本叫「小咪」，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咪咪」。
我從小就很喜歡狗
只是，父母因為擔心在照顧上不方便以及麻煩
雖然陸續有養過幾次，但後來總是又送給了別人。
所以，起初我即使再興奮
也不敢多抱持著什麼樂觀想法
沒想到咪咪這一待，就是近十五個年頭。
年輕時候的咪咪，很可愛、很好玩
當我回到家時，總是會攀在櫃子上等我摸它
而我總是會趁機握住他的鼻子，塞住它的鼻孔
待它喘不過去來時才會放手。
然後它就會開始邊打噴嚏，邊搖著尾巴回到它原先的位置。
隨著日子過去
肥了、老了，更可能是因為懶了，不再攀著櫃子迎接我。
好一點的時候，會走過來
更多時候則是直接躺在它原本的位置
連頭也沒抬，只有搖著尾巴，彷彿是告訴我：「嗯，我知道你回來了...」
咪咪很貪吃
基本上我家的人吃幾餐，它就跟著吃幾餐
有點心就吃點心，沒點心就吃狗糧。
只要有人在吃東西，它就會過來坐在你面前。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它不知怎地
應該是牙縫被骨頭刺進去了，造成了它半邊的臉整個腫起來
即使如此，看到有人吃東西它還是坐了過來...
見著此情景，實在有點哭笑不得。
咪咪很膽小
逢年過節的鞭炮聲總是嚇得它四處逃竄
有時甚至躲在我的床底下，死命拖才拉的出來。
記得有次，也是過年
父親晚餐後帶它出去散步，結果有人放鞭炮
當場沒命的狂奔。
後來是在一台車子底下，才總算找到了它。
咪咪會顧家
當有陌生人來到家裡時，總是呲牙裂嘴、一副凶狠模樣
但這僅限於在家裡。
出了門，連馬爾濟斯都可以叫它滾一邊涼快。
咪咪會自卑
它的毛很濃密、蓬鬆
所以每到夏天，母親都會堅持把它剔光光
然後它就會很鬱卒，怎麼叫都不會理你。
如果要在這個時候帶它出去，得先對它講點好話
做番心理建設後，它才會起身。
由於它的毛很亮，加上眼睛很有神
所以我一直沒有感覺到它其實有不少歲數了。
不過，近來我已經開始明顯感覺到，它真的老了。
沒走幾步路便喘的很厲害
爬個樓梯需分段、花上好幾分鐘
連父親要帶它出門，也得叫上好幾次...
這些，都只讓我感覺到它老了
如此而已。
上個禮拜，咪咪狀況似乎有些怪怪的
於是送去醫院作檢查...
一天晚上回到家以後
母親對我欲言又止的，當下我心裡感覺有些不對勁。
果然，過沒多久母親走到我房間
跟我說了無法置信的噩耗...
「醫生說，咪咪最多再撐個一至兩週而已。」
我傻了。
整個人愣住了。
「怎麼突然成了這樣?」
「也不能說突然，它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加上年紀大了，一些器官都已經不行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母親也是。
我跟著她走回客廳
到咪咪身邊，坐了下來...
咪咪還在喘
不過它知道我來了，有點吃力的試圖搖尾巴
我摸了摸它，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幾天
咪咪的狀況越來越差
上吐下瀉的情形不斷出現...
有吃點東西就還算好，偏偏已經連東西也吃不下
硬塞進它嘴裡就馬上吐了出來
聽母親說，它已經快一個禮拜沒吃東西了，只有喝水而已。
我們心裡都有一個念頭，只是，沒有人說出來。
前天晚上，我看著咪咪
時而躺著、時而起身喘氣，很是不好受。
我開口了...
但是父親希望順其自然，我知道，最不捨的人就是他。
十點多的時候
我聽到咪咪在叫，知道它可能又在痛了，於是出去看看它。
看見它像是抽筋般的
四肢伸直，眼睛瞪很大，一直喘著...
我慌了。
趕緊坐下按著它
心裡想著，咪咪該不會就這樣...
過一會，感覺好像是撐過去了
它的身體放鬆了，也沒那麼喘了
我拍了拍它，鬆了一口氣。
十一點多的時候
我聽到父親好像在跟它說話，便出去瞧瞧。
父親見著我，輕聲的對我說：「它...好像沒動了。」
我坐下，將手放在它的鼻前
然後，又去摸了它的腹部...
父親又問了我，「它...是不是真的沒動了?」
我點了點頭。
然後輕呼了一旁在看電視的母親...
「媽...咪咪，走了。」
昨天早上，父親準備了個紙箱
連同咪咪的墊被、蓋被，以及枕頭，一起放了進去。
紙箱有點小
加上咪咪的四肢有些僵硬，所以不太好塞。
我在一旁協助
父親慢慢的扳著它的腳，試圖放進去，深怕弄痛了它。
「咪咪，有點痛喔，忍耐一下喔...」
父親突然哭了出來，一旁的母親也難過的坐了下來。
好不容易放進了紙箱
父親去拿了兩顆咪咪最愛吃的狗糧，放進了它的口中。
「咪咪，乖，吃點東西，路上才不會餓...」
聽到這裡，我再也忍不住了。
載到協助處理的地方
填了份簡單的表格，秤了重量...
21.90公斤。
我親手抱著紙箱
將咪咪放進了他們暫時的儲藏室，等待火化。
我沒說話，放好以後只有拍了拍箱子...
咪咪
我不曉得，你在另一個世界的情形會如何
不過...
如果可以的話、如果方便的話
有空就回來看看我、看看父親、看看母親
看看這個你待了將近15年的「家」。
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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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暴安良是我們作市民的責任
行善積德是我本人的興趣
所以扶老太太過馬路我每個星期都做一次
如果是碰到國定假日的話，我還做兩、三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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