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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伯伯有時候還蠻油嘴滑舌的,但是他和唐媽兩人可真是相敬如賓,雖然有時候會開開黃腔,但也無傷大雅。

有時候唐伯伯也喜歡賣弄大男人主義,常跟我說女人阿,如何如何,女人阿,如何如何,但從我到這裡開始,我沒有看過他虧待過唐媽。

而那時候,他倆坐在客廳,唐媽輕聲的用粵語唱著我不知道的歌,唐伯輕輕哼著合著,那是多棒的畫面。

※      ※      ※

蔡伯有時候脾氣還真壞,很少沒看過他和蔡媽伴嘴的,常常愛碎碎唸。

後來,蔡媽住進醫療所,他也每天去找她吵架,順便就帶蔡媽愛喝的柳丁汁去,有時幫她換換口味,或者芭樂汁,或什麼小點心小麵包的,沒有一天停過。

「你還沒死喔。」常是他倆對話的開始,蔡媽躺在病床上,嘴巴可不閒著,兩人就這樣過了一天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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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伯伯中風好久了,聽說以前他是個很嚴厲的人。但是中風後,人都變了。

高媽媽希望把高伯從醫療所接回來,她願意照顧他,高伯伯回來到現在已經近一年,本來幾乎完全不能動的手腳,現在已經可以從床上自己移到輪椅上了。

而本來很嚴厲的高伯伯的臉上,也越來越少出現嚴肅的表情,說實在話,我已經忘了上次看他縐眉是什麼時候,太久太久了。

※      ※      ※

豆干伯現在是肺癌末期了,整天就說著死阿死的,其實他也只是在等日子罷了,說實在話,都已經住到老人院了,不論有沒有得癌症,這裡哪個人不是在等日子呢?

豆干伯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榮總做化療,一開始他很不願去的,而最後終於同意了,我們每周接送,而豆干嬸一定每次都陪著他去,自己回來,而每次豆干伯要回來,她也會先去等他。

所有的瑣碎事,豆干嬸最清楚了,雖然豆干嬸嘴裡總是在嫌東嫌西,雖然豆干伯很少有好臉色看,但他們從來不會忘記要幫對方準備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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