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很特別的一天,我這天幾乎感受了所有的感覺,好的和壞的,各種情緒,這篇文章,我沒辦法命名,也沒辦法分類。
昨晚沒什麼睡,大約只有睡了兩小時,早上的文心雕龍不小心就睡過去了,接下來的四堂課每堂都睡著,真的很累,我想這是我累積不滿的開始。
下午的八九節課要上時才知道被調教室了,但是卻沒有公佈,變成想上也不能上,剛好就把板社和宇勝找出來,一起去課外組喬場地,最後雖然不能不分割場地,但總算也解決一件事。
六點了,匆忙塞一下晚餐就去了冰場,沒有其他人,雖然是預料中的事......但還是覺得有點......。
只有我在著急嗎?下禮拜二就要表演了,我們只剩禮拜五和下禮拜一兩次練習了。
自己一個人做暖身,場上只有兩三團人在打排球,這時場地還很空曠,當我在穿鞋的時候,滑板社有人到了。
其實我很羨慕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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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時,溜冰社搞分裂,常常最後只有我一個人在那邊練,那時也沒有覺得什麼。
在我第一次唸大一(?)的時候,除了口琴社要比賽那一段時間,我二四都會去溜冰社報到。
我很喜歡去那裡,那時玩角標要排隊,比起高中自己一個人可以一直練一直練的情況,其實不算很有效率。但我很開心,不是自己一個人,在下課黃昏時,自己一個人拎著溜冰鞋去停車場了,我現在有溜冰場,有夥伴,還有什麼比這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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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什麼時候開始呢?我們很理所當然的就有"溜冰場是我們的"這種想法。
溜冰場真的理所當然的是我們的嗎?
沒有人發現這溜冰場是多麼珍貴嗎?台大有溜冰場嗎?師大有溜冰場嗎?輔大有溜冰場嗎?銘傳有溜冰場嗎?台科大有溜冰場嗎?這些都算北部的強校,他們都只能在停車場或柏油路上練習,我們有溜冰場。
想想台大校園多大,網球場藍球場排球場一大票,算算不知道多淡江幾個藍框球網,又有湖又有大草坪的,淡江這麼的小,卻有這麼大一塊的溜冰場。
這個月國北護來過三次,就為了來我們的冰場,而我們在期初大會時就約定六點來練習,但到了表演的前一個禮拜,竟然沒有一次可以在八點前到齊,好像石牌到我們冰場比較容易似的。
去年滑板社還沒有社團約束,他們哪一次比我們晚到?而我們總是對新生比幹部早到這件事,視而不見,無關痛癢,每個人都想著"反正大家都會遲到,我又何必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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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排球的人變多了,場地越來越小。
我自己一個人默默的玩著角標,自己一個人佔著位置,打排球的人沒有說,但我感覺到他們希望有更大的場地。
有何不可?反正我們的人也都還沒來,他們是熱愛運動的人,場地讓他們先用,多練一分鐘也好,多一個人用也好,慢慢的,角標一個一個從場中往場外移動。
金剛和佩嬋來了,七點了,打排球的人有增無減,七點了,我們來三個人,幹部只有兩個。
最後一塊角落了,很抱歉,離角標有一點距離好嗎?我可能會衝到你們,不好意思,靠太近我真的會嚇到。
(天知道我會不會被嚇到,都是藉口。)
自己一個人用著大概可以給十幾個人打排球的場地,心裡其實不是個滋味。後來也玩不太下去了,索性開始教佩嬋前S,因為佩嬋並不需要太長的助跑距離,所以又往場外拉了一點,自己站在角標區和打排球的人們中間。
(其實只是想再拉一個人,多一個人來用這塊地,好像更正當一樣,其實也是藉口。)
或許是感受到我的低氣壓,今天佩嬋和金剛也不太和我開玩笑。
我在教佩嬋時,其實也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努力說服自己。
可能宇勝去跟房東喬總部的事,或許有幾個人跟他去了,因為要搬東西嘛,或許有些人在準備購鞋的東西吧,有些人可能真的有課,我禮拜一不是也被加課上到八點嗎?
我們幹部加家長有二十人左右,難道真的只有兩個人在七點前有空嗎?我發現我沒辦法說服我自己,低氣壓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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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否認這時我心裡越來越不滿,對每個人。
那邊那個打排球的是怎麼回事,我剛不是跟你說不要靠角標太近了嗎?
只見一顆一顆排球打進角標區,然後有個人跑進來,說聲sorry再把球拿走。
我剛說我會嚇到是騙人的,但是佩嬋很明顯程度和我就有一段距離吧?你們就不能離我們遠一點嗎?她還是女孩子耶。
又一顆。又一顆。
直到再一顆的時候,我摔了角標,罵了出來。
「有沒有人去排球場溜冰過?」我想那個聲量,應該連排球場,籃球場都聽得到吧?那個來撿球的人,就這樣傻在那邊。
「我問你有沒有人去排球場溜冰過阿?」那個倒楣的傢伙,這球還不一定是他漏的,他也只是剛好遇到我的爆點,完全就是壓垮船的最後一根盜草,我還釘他,好像希望他報一句「報告長官,沒有!」似的。
「沒有吧?如果說沒有人在那你們用溜冰場打球沒關係,但是有人在溜冰的話請給一點距離好不好?那邊沒有人那邊沒關係,可不可以離我們這裡遠一點點?......」
下一句,我卻說不出來,換我傻在那邊。
我本來差點接著說,這是我們登記的場地......
我們?我們在哪裡?我可以代表我們嗎?
滿腔怒火瞬間化為烏有,換來滿滿的後悔。
他們是故意把球打到我們這邊嗎?沒有吧?他們只是想要練球而已,我在幹嘛呢?
我覺得很抱歉,真的。
馬上向全場的人道歉,附近打球的人訕訕的離開了,我卻覺得很激動。
為什麼會這樣子呢。
是我重視的東西被大家忽視了嗎?還是我太在意一些不用在意的事?
可能這兩天都睡很少的關係吧?這時候我還蠻容易激動的,情緒蠻不穩的。
剛好伊伶和亮凱到了,我著實的抱怨了好幾句,有些一直不敢說出來的想法,就這樣霹靂啪啦的跑了出來。
四十一屆了不起阿?照著規定請就可以放在那邊不管了嗎?四年前開始辦的淡大盃,每一年都可以聽到外校的羨慕聲。
淡江是建在山坡上的學校,如果沒有這個溜冰場,淡江溜冰社根本就不會出現。
不過是四年,淡江改變了多少?鐵皮屋變成停車場,指南客運變大樓,五虎崗停車場變成社辦、再變成實驗室,看看那個新的游泳館,新的圖書館,那裡本來也只是一塊空地,道館也拆掉變成停車場,淡江每塊地每年都在變,沒有人發現嗎?
或許到了明年,那個溜冰場就會變成什麼大樓的建地不是嗎?
直到我在設計社服時,才發現我們已經四十一屆了,多麼的難得,突然對於維持社團這件事,戰戰兢兢了起來。
好吧,我承認我過度的......什麼了......,但是我真的,真的非常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蠻難過的,是積了好久的情緒爆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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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過幾句......,伊伶和亮凱笑笑的看著我,我也不好意思了起來,也笑了出來。
其實好像也沒有那麼嚴重......,只是我這人很情緒化,比起一般人,我有些情緒不然就是完全隱藏,要是表現出來,就是很誇張。
哈,前天我還說自己不懂得怎麼表現生氣的樣子哩,現在可是表現得還不錯。
但是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我笑笑得說沒事,伊伶和亮凱放心的先走了,這時似乎已經有一些人到場了。
但是我沒有注意到,心情還沒有完全平復,就這樣虛脫般的坐在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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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到的朋友們陸續圍過來我這裡,其實這時我還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好在好像除了佩嬋和金剛以外,都沒有人看到那一幕,不然我真的會羞死(想必佩嬋應該嚇傻了)。
(這裡有一小段故事......就先略過,但我有感覺到關心......,真的,只是因為妳在,我就可以快樂了。)
陸陸續續,人都來了,一雙,兩雙,三雙直排輪開始在場上跑了起來,我的心情變化也蠻快的,很快也開始從場外站起來(也休息夠久了吧!上吧!),開始玩起角標。
同樣是玩角標,感覺真是天差地遠。
我已經無法在想像,像高中時自己一個人玩角標的情況了,真的,那時沒什麼感覺,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好可怕。
我已經深深地深深地喜歡上有別人在旁邊的感覺,我再也無法忍受自己一個人玩溜冰的時間。
(是不是已經脫離了可以孤獨的時代,我任何事都已經無法忍受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了,任何事,一個人的時候,每一分鐘都覺得很難熬。)
就好像上了癮一般。
就好像又變成那個,要黏在爸爸媽媽身邊的小朋友一樣。
大約是在這兩年的時候吧,或許是體驗過許多快樂和苦痛的關係,我再也不想要去為了什麼演戲(雖然還是常常為了什麼演戲),我在想笑的時候為什麼要忍耐?我在想哭的時候又何必要假裝?
稍後的排練進度非常的好,減低我不少擔憂,沉重感和壓力一分一分地消去,看到朋友們一起玩著各種表演動作,人龍,飛天直昇機,排輪舞,也小練了一下拜火舞。
一樣一樣完成工作,感覺真的很好。
好吧,我是很喜歡把壓力攬在身上,很希望可以不漏掉任何細節,很想要排滿每一個行程,想要做得比預計的還要好。
有時候......,很難過,但這是我使我成長的方法。
雖然壓力壓著的時候很痛苦,但是在每一次完成工作時,卻又更輕鬆,更得意。(有精神自虐傾向)
最後在排演的結尾,混血他們把蛋糕拿到場上了。
宇勝,生日快樂!!
當然,在蛋糕來之前,我們已經"慶祝"過幾次了......哈。
我可以感覺到宇勝他也很開心,確實的感覺,大家也都很開心,玩得很盡興。
切完蛋糕,朋友們很開心的砸著奶油,我把我的那些奶油都給了王意,讓她去玩,因為我實在是沒什麼力氣去玩了。
也是虛脫一般的坐在場上,但和剛剛情境差很多。
如果一直都是這樣多好,我們開開心心的給予祝福,惡作劇,玩樂,歡笑,分享和共有,每一段時光,每一份歡欣。
縱然有了不愉快,有了誤會,有了什麼心結。
但是最重要的,我們都會重視彼此,就這樣一次又一次走過了好多好多。
這樣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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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的起伏實在太大了。所以我無法為這篇文章命名標題。感想實在很複雜。
- Sep 24 Sun 2006 01:42
[心情]未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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