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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雲是聊齋誌異裡的其中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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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生是一介書生,家世只是中產,但非常希望能夠認識杭州名妓瑞雲,結識後,兩人互以為知己。

第二次相見,瑞雲變暗示賀生,願以相許,但是賀生自認一介窮書生,高攀不上,瑞雲心中相當哀戚,賀生也「認清事實」,只嘆有緣無份,從此也不再來。

之後,母娘便想要將瑞雲嫁出,以便賺取大錢,有一秀才來議婚,議談片刻,手指一按瑞雲額頭,唸道:可惜可惜,就離去了。

但瑞雲額頭上竟出現一個黑點,洗也洗不掉,而且越來越大,結果變得奇醜無比,昔日王孫貴人,都不在來訪,於是她被母娘趕去打雜,賀生知道了這件事,便來求婚,母娘就允許了他們。

瑞雲自慚,願意只當妾,賀生說道,當時妳在盛名之時不嫌棄我,今天我怎麼會虧待妳呢?

過了些時候,賀生在蘇州遇到了一人,便是當時使瑞雲變成黑面之人,他便還了瑞雲原來面貌,成了一段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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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陣子緯來撥了日劇「我的蹺佳人」,是一部......很怪異的日劇。

後面我沒有看了,看不太下去,但前面劇情是這樣:男主角是一個晚上工讀的大學生,租了一間小房間,有一天他發現,在他晚上不在家時,會有人潛入他的房間,於是有天他留下來察看,發現竟然是一個美女。

那個女主角也很強勢(任性),而男主角設定上個性比較軟弱,經過了一番似是而非,算是蠻搞笑的對話,女主角在承認自己錯誤的同時,竟然還讓男主角說對不起= =(真是個好人阿),而且女主角每天來這房間這件事,竟然就順理成章。

(對了,女主角來這房間的原因,是因為要監視住在男主角對面的男子,她暗戀該男子。)

那時候我就跟金鋼開玩笑:那是因為爬進房間的是個美女,如果爬進房間的是許純美,第二集之前就會報警抓起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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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是開玩笑,但是其實也是事實。

最近看了張曼娟《柔軟的神殿》,這本講的是中國的小說,有提到聊齋的這篇《瑞雲》,對照《我的蹺佳人》覺得很有心得,就又拿出來分享。

人都是愛俊,愛美沒錯,但是我覺得真的已經到了有點,病態的樣子。

早在幾年前就有人提到,現代人已經太過於注重外表,到了這幾年,大眾傳播媒介越來越普遍,消費者要求的視覺效果越來越好。

人必出俊男美女,場景越來越要壯觀,特效一定要華麗誇張,行為舉止越花俏越好。

尤其是拼命的推出"型男正妹",滿街的流行裝扮。裝扮是必要的(我是太隨便,也是個大缺點),但是太過,好像也不太好。

不得不提一下我對蔡依琳的改觀。

她出第一卷專輯時,我妹是她的支持者,一整天都在唱"我知道你很難過~~~"唱不完。那時候的她和現在差蠻多的。

後來在她剛轉型時,蠻多人罵她的,包含我,實在不太能夠接受,常常聽到她被人用"膚淺"兩個字來形容。歌變了不說,舞台上對嘴,形象改變之類的,罵聲不絕於耳。

但再來這些時候可以發現,她真的很努力,很拼命,才讓人知道,她不是只有在意外形,她確實也有在充實自己的實力。

我們有看到她的改變和努力,歌唱能力有了相當的進步,舉止也有了一些改變,更不用說她的舞技了。

雖然以我對歌手的認知,她離我心目中的"好歌手"還有一大段距離,但我實在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討厭這個傢伙(這個講法會不會很奇怪)。

有努力過什麼的人,不會被我討厭的。

但是有很多藝人,或看我們身邊的學生們,社會上的人們,卻沉入了追求外表的旋風,講究穿著,整型塑身,染髮妝扮,有幾個人能像蔡依琳一樣,改變外表的同時,也充實自己的實力呢?

看歌壇上的藝人,之前虞美人在節目裡說過:說實在話,很多藝人民眾會去承認「有實力」,卻不會去支持他們的唱片。

漸漸的,不只是演藝圈或傳播事業,大家都在打俊男美女牌,因為有實力也不一定會大賣唱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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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瑞雲的全文:

瑞雲,乃杭州之名妓,以美貌聞名,正是才華與姿色俱絕,堪稱舉世無雙。

是年方十四,妓院母娘使其出來見客。瑞雲告母娘曰:“此是奴家第一回接待人客,不可以草草從事。價錢若干由娘來決定,然客人則聽從奴家自行選擇。”

蔡娘見女答應,連忙答曰:“就此決定!”於是乃定價十五金,遂限於日間見客。若客人求見備以重禮,則可獲瑞雲殷勤款待,與客弈棋一局,並酬以親筆畫一幅。至於禮薄者;只留一會與客人品茶一杯而已。瑞雲名氣傳開已久,如此氣派更是引人艷羨,自此王孫貴介不絕於門前。

餘杭縣,有賀姓書生,詩才文學人所共知,然家世僅屬中產。

賀生素仰瑞雲,苦於無足夠錢財,故未敢對瑞雲有共同鴛夢之念。惟竭盡所能湊合金錢薄禮,冀能一睹芳澤,當可慰單思之苦。

賀生一切備矣,心卻患得患失,想到終日往來慕名一見伊人者非富則貴,女以其閱人無數,又何來在乎這一介寒酸!

及至相見交談,瑞雲竟對生款待殷殷。不經意生坐女身傍談笑良久,而談笑間瑞雲對賀生眉目含情,並作詩一首贈生:“何事求漿者,藍橋叩曉關?有心尋玉杵,端只在人間。”

賀生讀罷;意會瑞雲借傳奇故事暗示生,君若是有情,只管情關直闖便是。

生歡喜若狂,更欲對伊人細說,忽然小丫環過來曰:“有客來耳。”生只得倉猝拜別。剛抵家門,忙取出詩詞細味吟誦,不禁神魂顛倒,生三魂七魄與附瑞雲耳。過了一二日,賀生情不能自己,遂備禮再往會佳人,瑞雲見生歡喜若狂,輕移蓮步坐近生傍,悄然對生曰:“妾可與君圖一夜之歡否?”

生傻兮兮曰:“貧窮之士,不敢有絲毫妄想,惟有癡情一片可獻知己紅顏,如此微禮,已竭盡所有,但能得近芳容於願已足,若有肌膚之親,寒生當不敢作此非非夢想。”

瑞雲聽生此言,不禁戚然,心中甚為不樂。相對呆坐,二人不發一言,如是無言相對良久,母娘見生仍未出來,頻頻叫喚瑞雲著意賀生離開。

生只得回歸,內心鬱鬱難過,一念瑞雲,竟欲傾盡家當以求一夕之歡,惟作深層想,只是區區錢財又何有作為,財盡人散,無錢那得與伊人長久?思慮到此,適才熱念都為現實所冰冷也,從此音訊斷絕,生不敢步入情關。

母娘趁瑞雲芳華正茂,此時嫁之可謀取高價。

瑞雲擇婿數月,無一合適者,母娘見得大為焦慮,於是強迫女不可拖延婚嫁。

一日,有秀才出價議婚,與女坐談片刻,便站起來,以一指按女額頭曰:“可惜,可惜!”說畢,獨自離去。

瑞雲送走秀才回來,各人望其額頭,見有指印漆黑如墨,女立刻往清洗之,洗後更清楚可見。

又過了數日,墨痕逐漸散開,過了一年多,連顴鼻都黑成一大片矣。

凡人見之,都恥笑其容貌,昔日王孫貴介,從此絕於門前。母娘見瑞雲面目全非,硬要強迫除去所戴首飾,繼而趕逐女與婢女同住。

瑞雲本來已是弱不禁風,如今淪為侍婢,顏容變得日益憔悴。

此事傳到賀生,賀生聞之急忙前往探望瑞雲。

生目睹昔日風華絕代,如今變得蓬頭垢面,埋首幹廚房俗事,細觀其瞼,竟是奇醜狀似鬼魅。

瑞雲沒料到賀生在此,見有陌生人來,抬頭張望,是賀生;瑞雲慘然把臉埋入牆壁不願相見。

生見此情,甚憐憫之,並對母娘提出,願贖瑞雲為妻,母娘馬上答應。

賀生返家,一話不說馬上賣田賣物,並將所得金錢交與母娘,遂把瑞雲攜同返家。

剛進門,瑞雲以衣把淚抹,對生云不敢以夫婦自居,只願作妾,正室之位留給後來者。        

賀生對曰:“人生所重者,知己而已,卿在盛名之時猶能知我,我豈能以卿之色衰而忘卿昔日知遇之情哉!”遂不肯另娶。 

左鄰右里都譏笑生之傻事,而生卻置閒言於不顧,與瑞雲愛情日深。

成婚年餘,生偶然途經蘇州,有和姓書生與賀作客於同一主人。

席間,和忽然問曰:“杭有名妓瑞雲,近況未知如何?”

賀答曰:“已嫁人矣。”

和生又問:“何許人?”

賀生隨便答曰:“其人跟小弟相差無幾。若然瑞雲非因面貌有變,如吾之一介寒微,怎能夠於諸多競爭者買得驚世佳麗哉!”

和生又問:“娶瑞雲者;其人果真一如君貌人品否?”

賀生覺得此人問題怪異,因而反問其為何查根究底。

和生笑曰:“實不相瞞,昔日曾一睹女之芳儀,吾甚可惜女以絕代佳人之貌而所托非人,故以小技令其面容暗晦,只為保留瑞雲璞玉之質,留待真正鑑賞者得之哉。”

賀聽罷急急問曰:“君能點之,亦可能洗滌之否?”

和笑曰:“焉有不能之事,但須愛瑞雲之人誠意請求,方可為之也。”

賀連忙起來跪拜於地曰:“瑞雲之夫婿,即在下是也。”

和聽是賀生大喜曰:“天下惟真正才能之士方知多情用情,其不以美醜而轉移意志也。如今請君偕吾同往府中,以便贈回君以佳人。”

和遂與賀生共歸,既達賀宅,生將酒供奉,和連忙止之曰:“先讓吾施法,替令夫人醫治疾病豈不更添歡喜耶。”

和生立刻令以盥器盛水,並舉一指對準而書之曰:“濯洗之後馬上痊癒。然須要汝親自出來答謝醫治者也。”

賀生喜極捧盆而去,見瑞雲著令以水洗臉,剛才洗罷,但見立即一瞼光采,艷麗猶若當年。

賀生夫婦感激莫名,一同步出廳堂答謝,然和生已渺無蹤影。

賀生瑞雲夫妻二人遍尋之,然客人已不可復見。

難道此為賀生夫婦得遇仙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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